苏方

【白羽瞳个人向】出生入死

白羽瞳个人向+白羽瞳冯杰友情向一发完,么的爱情,就很柴==

出生入死这种事,白羽瞳和冯杰一起经历过两次。

第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杀人的经历。那时他们刚从警校毕业,趁着脸生被调去卧底。收网的时候遭遇亡命之徒的抵抗,他们两个并肩作战,完全将后背交给对方。冯杰朝白羽瞳的视线死角开了一枪,他知道那一枪是救了自己的命,还来不及道谢他自己也开出一枪。情况紧急,他们脑子里都是下一步当如何应对,根本顾不上对自己刚刚杀了人这件事有什么反应。直到最后,该落网的落网,该抬走的抬走,两个人才在裹尸袋合上前看清自己枪下亡魂的脸。死在白羽瞳手里的那位,三十多岁、身材魁梧、国字脸,长得还挺周正,一点不像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,人称生哥,几小时前还跟白羽瞳说待会儿收工一起去宵夜。

收队回警局之后又是连轴的审讯、整理案卷,打报告,当一切都结束时已经不知过了几个昼夜。两个人在开枪报告上签好自己的大名,一起上了警局天台,此时天还未明。

冯杰拿出一盒烟,分给白羽瞳一支,自己也点了一支,两个烟圈在模糊的天色里缓缓散去。冯杰说了几天以来第一句与案件无关的话,他说:“白羽瞳,你为什么当警察?因为你是白家人么?”

白家是警察世家,家族里几乎人人从警或从军,身居要职的不少,因公殉职的也不少。但是死亡和伤病无法改变白家世代从警的门风,连智商170、体能负170的小白驰,最终也是不情不愿的进了警校,虽然最后他终于找到自己作为警察的定位和成就感,不过这也是后话了。

“要是我不愿意,老头子也不会逼我。我是小时候看我爸做警察很威风,耳濡目染吧,这么说跟我是白家人还是有点关系。你呢?”

“我是小时候被几个高年级的小混混欺负,正好有个警察碰上帮我解了围。我那时候觉得警察可以保护好人,很厉害。”

“你今天就保护了我,谢谢。”

“不,应该是我谢你。我杀人是为了救兄弟,这个理由大概能让我睡的着觉。”

“啧,你小子”白羽瞳嗤笑着捶了冯杰一拳,“本来还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,照你这么说,这顿饭可以省了。”

“不是吧白sir,救命之恩连顿饭都不请?”

两个人又斗了几句嘴,正好天光大亮,在警局食堂潦草的吃了早餐就各回各家,毕竟一个累得只想倒头就睡,另一个洁癖发作恨不得冲进浴室洗掉一层皮,正经的谢恩宴只能先记在账上。

白羽瞳把车停进车位,下车锁门的时候看见一人站在地下车库的电梯门前,这人三十多岁、身材魁梧、国字脸、长相周正,是生哥。“呵”,白羽瞳自嘲的笑了笑,做刑警有时候必须要杀人,这件事他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。那时一个工人行刺老板娘,他父亲白允文为救脖子已经流血的老板娘一枪击毙了那个工人。后来他问父亲,那个工人的老婆孩子怎么办,他们又有什么错。他又问父亲,你有没有后悔开那一枪。父亲回答不后悔,如果再来一次还是会开枪。然后父亲反过来问他,如果是你,你会不会开枪?尤其在你想到那个工人的老婆孩子怎么办的时候,你还会不会开枪?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太过残忍,被白妈妈听见后立刻打断。迫于老婆大人压力的白爸爸只能暂停这个话题,但还是叮嘱白羽瞳:“如果你要做警察,就必须把这个问题想清楚。”

从那次接触到杀人这个问题,到现在都快十年了,他以为自己踏进警校的那一刻已经做好心理准备。而在今天实际杀了人之后,在看到“生哥”之后,才不得不感慨之前都是纸上谈兵。

他告诉自己,电梯前的“生哥”不过是幻象,是他心理作用的产物。他坦然的走向电梯,按了自家楼层,无视跟着自己进了电梯的“生哥”。

到家之后洗澡、洗衣服、打扫房间、再洗一次澡、上床,一气呵成,不论刮胡子时的镜子里、拖地时的水面上出现多少次生哥的脸,甚至是一闭眼生哥就跑进脑海里,他也不过是惊醒之后再度尝试入睡。

他告诉自己,这是作为刑警必须要经历的,和训练、伤病、诱惑一样,都是自己必须去面对的,虽然警局有心理干预,但作用有限,终究还是要靠自己。然后他像个戒毒的人一样,靠自己的意志维持正常的工作、生活,直到几天后生哥再也不会出现。

后来他和冯杰很快就通过了心理测试,重获配枪资格。他俩在天台上互相调侃连个心理测试的分数都不相上下,但谁也没有提起各自前几天都是怎么过的。再后来,两个人因为本案的表现获得嘉奖,冯杰因为性格更稳重周全,被调去保护要员。但没过多久,冯杰却辞职离开了警局。

两个人再次见面,是在白羽瞳任SCI组长一段时间后。隔了那么多年才重逢,白羽瞳忍不住抱怨“好久不见”。

冯杰不声不响的离职,让白羽瞳的谢恩宴没能兑现,加上给冯杰接风洗尘,即使忙图西案忙得焦头烂额,白羽瞳还是抽出一个晚上和冯杰正经吃了顿饭。

几杯酒下肚,白羽瞳忍不住问起冯杰辞职的原因。他一向自律,又精神洁癖,平时还真不怎么八卦,但是当初冯杰成绩优秀,又刚立了大功,辞职真的是匪夷所思。而且冯杰走的匆忙,连他这个好兄弟都不告诉,白羽瞳委屈,白羽瞳想一定要问清楚。谁知理由就是很简单的“我家里穷,我女朋友也不想我那么辛苦”,一大口狗粮就着啤酒噎得白羽瞳瞬间就撑了。

可能是喝多了,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开始漫无边际,话赶话的就提起当初他俩合作破的那个案子,时隔多年,他们终于能毫不避讳的聊起第一次杀人,毕竟一个已经不在警队,一个已经因履行职务杀了49人。

冯杰说虽然当时在警局困得眼皮打架,可回到家之后反而真睡不着了,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死在他枪下那个人的脸。他有想过要不给白羽瞳打个电话聊聊,但是又想白羽瞳出身警察世家,可能对此接受良好,已经睡着了,还是别打扰人家休息,再说,他也不想被白羽瞳嘲笑。

结果白羽瞳现在告诉他,我还不如你,你好歹是挺到上床,我从下车开始就看见他了。

这倒是出乎冯杰的意料,他又问,那现在呢?

白羽瞳喝光杯子里的啤酒,抿抿嘴唇,又开了一瓶往自己杯子里倒:“都这么多年了,要还像当初一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。不过我很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,从生哥开始。”

饭局最终在白羽瞳邀请冯杰加入SCI后结束。

冯杰答应了邀请,他和白羽瞳又回到当初做搭档的时光。

然而第二次出生入死的经历却是白羽瞳被冯杰一枪穿胸,伤势凶险,抢救了一晚上。

冯杰说,甘力源他们烧死了他的女朋友,他没有证据,没有办法起诉他们。他为了保护别人而做了警察,到头来却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,他不知道继续做警察还有什么意义。

他现在双手沾满鲜血,当白羽瞳叫嚣着你现在是个警察的时候,他只能否认。

冯杰还说,他最怀念的,是和白羽瞳做搭档的日子。做警察,他并不后悔。

SCI为结案搜查冯杰家的时候,白羽瞳还在住院。赵富在他的嘱托下带回来冯杰和冯杰未婚妻一人一套衣服。

白羽瞳用这两套衣服给逝者合建了座衣冠冢,出院第二天亲自去办的,别人都不知道。香港寸土寸金,现在已经是“死不起“的程度,为选个好地方他还废了点心思和金钱。其实作为警察,不定哪天就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,墓地于他真的太过形式主义;但是作为白羽瞳,他希望兄弟能和爱人有个归宿。

墓园的工作人员将一切办理妥当,低声说句“节哀顺变”就离开了。他点燃一支烟,放在墓碑的底座边缘。

“还得回警局干活,陪你抽完这支烟我就得走了。一点心意,不用谢我。你也见过,SCI的案子都很棘手,包SIR还总限期破案,动不动就威胁我扫厕所。所以呢,以后我只能尽量抽时间来看你。但如果我真的很久都不来,你也就别等了。”

他掏出手帕,把墓碑上的灰尘掸干净,又把燃尽的烟蒂包起来攥在手里。他起身在墓碑正前方站好,缓缓鞠了三躬。

在刚踏出墓园的时候,熟悉的夺命铃声响起,王韶报告有新案子。他一脚油门向案发现场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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